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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理小說作者總愛引用尼采的那句話:「當你凝視著深淵,深淵也凝視著你。」我的現狀大約是每天踩在深淵的邊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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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理小說作者總愛引用尼采的那句話:「當你凝視著深淵,深淵也凝視著你。」我的現狀大約是每天踩在深淵的邊緣,無時無刻想縱身一躍,但懷疑(其實是肯定)深淵會立刻把我吐出來:「這裡不歡迎你啦!」

真正把我拉住的,其實是一隻笨狗,兩年前就先出現跟我培養感情。笨狗昨天在河濱公園走丟了,害我像個笨蛋一樣在路上喊了二十分鐘的「丹丹!」(早有先見之明沒有取成「呆呆」)其實她身上有吊牌,有晶片,會閃車,我知道她無論如何會找到車子,對她而言那是家的味道,但我仍悲觀的以為,縱身一躍的時候到了。

對於目前進退兩難的處境,抽到聖杯倒牌及星星正牌。據說是正面意義,但我的疲憊毫無正面之處,唯一的受益者是我瘋狂掃購高檔狗零食之後面臨太多選擇的丹丹,從一隻混戶外的南部狗變成成天關在室內的天龍國狗。

半年前,我還在每週六早上教英文家教的時候,總會在上課前去吃最喜歡的那家虱目魚湯:肚丸湯加小肉燥飯。某次我一面吃一面想著:「有一天這樣的日子會結束,再也沒辦法每星期來吃一次這麼簡單美味的東西。」然後果然發生了。

當母親在急診室被診斷出肺炎時,我真的只能苦笑,診斷母親的正是當初急救父親的醫生與護理師,我只能自我解嘲這家人真倒楣。後來母親被診斷出膿胸要開刀,醫生擔心的說:「雖然是小手術,畢竟麻醉還是有風險。」我語帶肯定的說:「沒關係,她人緣不是很好。」後來當然是沒開成,她開心的住了十七天,稱讚醫院伙食比家裡好吃,我和二哥則為了太早送醫而扼腕。

在這樣的荒謬劇中生存並不容易,但我身邊還是有少數的守護者守護著我,在瀕臨瘋狂之時將我拉回。很多人以為我的付出是出自於孝順,其實完全不是。我可憐他遇到這樣的變故,老婆小孩只挑自己方便的時間去看他,把他丟給陌生人照顧。他每天凌晨兩點就眼睜睜等天亮,我至少能讓他天亮就看到熟悉的面孔,縱使我並不是他最想見的那一個。

據說這就是聖杯的意義。我只知道,我知道我在做對的事,這樣就夠了(嗎)。

圖說:下雨不肯下車大便的大小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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